北京时间2022年11月26日,《生态人文主义杂志》线上系列讲座(Journal of Ecohumanism’s online lectures’ series)通过ZOOM会议软件顺利举办,英国威廉希尔唯一官网程相占教授应邀做了题为Ecoaesthetics and Ecosophy C(《生态美学与生态智慧C》)的英语讲座。讲座由雅典大学尼可拉塔·赞帕基(Nikoleta Zampaki)主持,雅典大学佩吉·卡普祖(Peggy Karpouzou)教授出席并对程相占教授做了介绍。讲座吸引了来自希腊、埃及、巴基斯坦、美国等世界各地学者的热情参与。
《生态人文主义杂志》是由一份学者、研究人员和学生组成的国际同行评审期刊,主要研究环境人文学、公民人文、文学理论和文化批评领域的生态人文主义和公民叙事,并对人文学这一跨学科领域的相关研究、文章、研究案例和书评进行简短评述。 期刊主编佩吉·卡普祖为雅典国立卡波蒂斯坦大学 (即雅典大学,National and Kapodistrian University of Athens)语言系文学理论副教授,曾任职于多所希腊大学,讲授文学理论、欧洲文学和现代希腊文学,主要研究领域为19世纪至21世纪希腊语、法语和英语文学中的文学理论和文化批评。 卡普祖教授对程相占教授的讲座表示热烈欢迎,并诚挚感谢程相占教授能从中国视角对生态美学这一发人深省的话题进行演讲。
讲座伊始,程相占教授提出了生态美学研究最根本的问题:生态美学的理论基础是什么?换句话说,生态批评的基础是什么?讲座以此为切入点,首先从中国传统哲学的角度对生态哲学进行了主要描述,接着将生态美学定义为基于生态智慧C的生态审美理论,并将中国古典诗词作为生态美学与生态批评的样本进行分析,旨在引起人们对生态文艺审美维度的更多关注,促进生态批评的美学研究,即“审美生态批评”。
接下来,程相占教授由生态智慧T谈到生态智慧C,提供了审美生态批评的中国视角。在挪威哲学家阿尔恩·奈斯(Arne Naess)的“生态智慧T”(Ecosophy T)启发下,程相占提出了个人的生态哲学,即生态智慧C(Ecosophy C),这里的C代表八个首字母为C的单词:Chinese culture(中国文化),这是中国人的文化背景;Confucianism(儒家思想),这在全球文化生态系统中被普遍视为中国的象征;Continuity of being(存在的连续性),这是中国哲学和美学的形而上学和本体论承诺;Creating life(生生,),这被视为天地的伟大美德,出自《周易》的“生生之谓易”;Compassion(同情),意味着拥有与所有生命共情的能力;Cheng Hao(程颢),其美学思想代表了中国美学中最系统的生态审美表达;Community(共同体),生态学中的一个关键术语,阿尔多·利奥波德(Aldo Leopold)基于此发展了他的生态良知思想;Cultural evils(文弊),这是程相占教授独创的美学理论“生生美学”(An Aesthetics of Creating Life)中提出的一个关键观点。生态智慧C理论回应了深层生态学(deep ecology)“更深层次的问题”,充分显示了生态哲学从科学到智慧的转变。
讲座第三部分为“生态美学:生态审美理论”。程相占教授从生态美学的首次出现谈起,指出国际范围内对于生态美学研究的对象仍然存在分歧,许多学者将生态美学与环境美学混淆,一些学者仍然质疑生态美学的合法性。对此,程相占的策略是参考已经比较成熟的环境美学来发展生态美学,以帮助定义和发展生态美学。生态美学不同于非生态导向的美学,它是一种应对全球生态危机的新型审美方式和理念,以生态伦理为理论基础,依靠生态知识激发想象力和引发情感,旨在征服传统的、以人类为中心的审美偏好。程相占由此提出了一种“Why-How-What”的自然欣赏模式,探讨了我们为什么要欣赏自然、我们如何才能欣赏自然、我们应该在自然环境中欣赏什么这三大核心问题,搭建了一个成熟的生态美学审美模式。
第四部分,程相占教授阐述了生态美学在中国诗歌欣赏中的作用与应用。通过分析程颢《秋日偶成》和杜甫的诗歌,程相占试图将基于生态智慧C的生态美学付诸实践,验证了其解释文学作品的有效性。程相占最后总结道,应区分两种生态批评,一种是“文学生态批评”,另一种是“文化生态批评”。国际上生态批评的主导趋势实际上是“文化生态批评”,它将文学艺术作品还原为一般的文化文本;而文学生态批评应该是“审美生态批评”(aesthetic ecocriticism),它应该以生态美学为基础,不仅关注文化问题,更关注审美问题。
在交流讨论环节,来自美国罗格斯大学的Wang Xingming就东西方生态美学的比较问题进行提问,程相占教授推荐了哈佛大学系列丛书《佛学与生态》(1997)、《儒学与生态》(1998)、《道家与生态》(2001)等著作,并以“轴心时代”进行回答,认为轴心时代这个关键词为东西方生态美学和哲学问题提供了一个较好的比较框架。佩吉·卡普祖教授提出西方传统更加强调人与环境之间的相互联系,法国哲学家加塔利的生态智慧具有一定的深度,但生态智慧C则提出了一个更全面的版本,即人与自然之间的形而上学关系。程相占教授赞同佩吉教授的点评,认为生态智慧C具有更多的形而上学的意义,例如中国传统哲学中“道”是宇宙的终极起源,“道生万物”,因而“大道面前万物平等”,相比加塔利的生态智慧更具有形而上的意义。讲座最后,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学人对精彩的演讲表示感谢,埃及和斯里兰卡的学者纷纷索取讲座所根据的文献和讲座的PPT,程相占教授慷慨答应。
这次讲座表明,中国生态美学进一步走向了国际学术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