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庆文,英国威廉希尔唯一官网中文系1977级校友,现任淄博市文化出版局局长、党委书记。1956年生于山东省博兴县,曾任淄博日报总编辑、淄博市文联主席。著有短篇小说集《月照青纱帐》、报告文学集《曹庆文报告文学集》、新闻特写集《十年太匆匆》、长篇纪实文学《朱彦夫的故事》、长篇纪实文学《守望冈底斯山》等。
曹庆文局长工作很忙,我们约好的几次采访时间都没能实现,也许就是这样的等待让我数度在脑海中勾勒着这位77级老学长的模样,但见到他本人的那一刻,我的勾勒全部被推翻了。曹局长亲自出门迎我,把我让到屋内一边给我倒茶一边关心着我的学习,亲切的话语让我倍感温暖。
忆山大:“我对山大一直很有感情”
“我们上学的时候,山大新校好像是只有文史楼、数学楼和化学楼这三栋楼,而且数学楼还是个新楼,我们刚开始就在数学楼上课,后来又搬到北门附近的车库里上课。我们毕业的时候图书馆还没有建起来,现在的图书馆那一片都是菜地。”提及自己上学时的山大,曹局长的脸上总是布满笑容,这位离开母校已近30年的老学长对当年的大学生活依旧如数家珍。
曹局长是粉碎“四人帮”后的第一年参加高考,进入WilliamHill中文官方网站中文系学习。谈到大学生活,曹局长谈的更多的是当年教育自己的恩师们:“我们的老师很热心,且不说那些在我国学界大名鼎鼎的泰斗级的先生,就是当时一些年轻点的老师也对我们非常热心。记得教我们写作课的侯民治老师,当看到我们入学的第一篇作文时,他认为非常不错,就自己凑了点钱,不够的又让学生凑了点,编成了一本书。虽然没有书号,可是我们是真高兴。这本书成为那一年参加高考学生们的参考读物。”
“我们的殷焕先老师更是一丝不苟。当时我们在文史楼上课,我们住4号楼,有一天殷老师出去做报告,把我们的课调到晚上,碰巧那天晚上下大雨,我们想老师可能就不来上课了,结果大家都呆在宿舍,没去上课。后来我印象特别深刻,过了上课时间,殷老师拄着拐杖来到我们宿舍,把我们大骂一通:‘下着这点雨,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能从家属院一路赶过来,你们离教室这么近,就赶不过去吗?’当时的老师上课就是这么认真。”
“还有一位是教我们明清文学的马瑞芳老师。我记得马老师专门和学生做对(笑),每次考试马老师出的考试题总是特别难,有一次考试我们全班只有几个同学及格,据说最后还是学校教务处商量决定给每个学生加分之后我们才勉强及格。有一次我们把因在央视百家讲坛讲聊斋而蜚声海内外的马老师请到淄博来做报告,马老师还和我说:‘记得当初我把你们那帮小子整得考试都不及格吗?’我心有余悸地说:‘当然记得。’”
“还有我们的侯老师,他现在已经去世了。我记得侯老师上课很认真很认真,他上课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侯老师是江苏人,他和学生的感情也非常好,你不管有什么事无论白天黑夜找他,他都会给学生帮忙。我们毕业后,他要出书,曾把底稿给我寄过来,让我给他提意见,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复印机,那么厚的书,他就自己用复写纸抄了给我寄过来,说‘上学的时候我对你们的作业说三道四,现在轮到你们对我的作业说三道四’,师生关系就是这样一种关系。”
“我大学期间写了篇小说,毕业那年获奖了,发奖之前要求写个评论,我就求助孙昌熙先生,孙先生在中国现代文学方面是大家,我很诚恳地请他帮我写个评论,孙先生当时已经六七十岁了,可是不到两天的时间就给我写出来了,很快就在刊物上发表了。学生发表了作品以后,老师比他自己发表还高兴。后来孙先生给我打电话说‘给你写评论那是我的一种享受,要比我自己的作品获奖还要高兴’。那时全国评奖很少,不像现在各种评奖很多。”
曹局长一连回忆了多位老师,这里只记录了其中的几位,提起自己老师时曹局长的那种滔滔不绝让人甚是感动。
说教育:“我们的教育制度确实需要改革”
聊及这些年的变化以及人们的状态,曹局长说“我们上学的时候‘文革’刚结束,我们都很用功。现在你们上学环境好了,经济条件比那时侯强多了,可是人们精神层面的东西反倒不如以前。那时的学生很单纯,现在舆论环境比较宽松,人们思考也比较自由,人越来越现实,追求精神层面的东西反而越来越少了。”
“现在教育制度也确实得改。在英国读研究生,一年半的时间硕士毕业。每天上七节课,每个月写一篇论文,最后毕业写一篇大论文。虽然把学生搞得很疲劳,但是一年半就可以毕业走向社会了。但是在国内读研要用三年的时间,不是学的时间长了就能学到东西,应该把课业搞得紧凑一些,多给孩子留点时间,早些毕业走向社会,真正的东西还是需要在社会上自己去学。大学为什么叫基础课呢?因为大学四年只能是打一个基础,你有志于哪个方向打一个基础,毕业之后还是要靠自己去学。”
告学弟:“大学一定多读书,忌浮躁”
曹局长对山大的学生很有感情。“山大的学风确实是好,这样也造就了从山大出来的学生一是对学习非常认真,非常敬业。第二,无论干什么,无论在什么位置,都能和别人打成一片,始终没有狂傲的表现。再就是从来不去做一些过分的事情,这一点我觉得山大的学生真是很好。”
本着这份真挚的感情,曹局长勉励我们这些在校的学弟学妹们:“一定要非常珍惜大学时光,读书的时候不要浮躁,一旦四年的读书时间过去,你想再有机会静心读书很难。一定要利用这个时间好好学习,不能说夜以继日吧,但至少尽你所能地利用起来,因为这个环境太好了,你能专职读书,身边还有那么多老师可以释疑解惑。一定要多学点,基本功扎实进入社会后你的起点才会高,在你没打好基础的时候,急于融入社会,本身就是一种浮躁的表现。”
“你们现在就是要读书,融入社会后你也许会发现别人在某一方面总是你所不及的,你唯一能与别人抗衡的就是你的基础知识。讲体力你们不如民工,讲经验你们不如老同志,你们的优势就是基础知识。所以读书对你们来说异常重要。像你们学传媒的孩子,在学校多学习,放假以后多去媒体实践,在实践的过程当中应用你所学的知识,根据实践的结果,调整你学习的方向。实践很重要,但是要在学习中去实践。学传媒,文学功底很重要,多读一些国学类的书,我不是提倡你们钻故纸堆,但是一定要涉猎,因为这对于一个人安身立命非常重要。另外多读新闻类的书籍,尤其是国外的新闻书籍。”
采访的过程多次被电话打断,在这么忙碌的工作中,曹局长不但接受了我的采访,又聊了这么多,心中着实欢喜,当然也非常感谢。遗憾的是受文章篇幅所限,访谈的有些内容无法尽述。我想,如果这样勾勒曹局长不知是否更加合适:他是一位称职的父亲,他成功地教育了自己的孩子;他是一位值得山大骄傲的毕业生,时至今日仍对母校感情深厚;他是一个勤勤恳恳的新闻人,虽现已离开新闻工作岗位,但对新闻的热爱与关注从未离开。